杜停杯略有皱眉,随后驱动阴雷上前,三言两语之间,却有万千纠结念意,不过也足以令他,知晓那柴家琐事。
因为所谓恶兆,因为邻里谗言,那柴老二,便将自己女儿憋闷至死。
此间事,
真真是让他震怒!
难怪傍晚时分,在那开馆之时,便见柴伶肉身十指之上,皆有磨损迹象,想必是被关入棺中窒息,做出挠棺举动。
也难怪……
在那棺盖背后,察觉深邃挠痕。
这些不可说的辛秘,在这短短对话之中,倒是完全展露。
那柴老二做出此举,想必无奈,却也心狠毒辣。
虎毒尚不食子,人心诡谲难测。
但若柴伶真的动手,难免落下弑父的罪名,虽然从此地之状来看,或许根本没有任何天理。
如果真要杀人……
便让他来。
而那站在柴老身旁的曹九阴,见那杜停杯踏浪而来,脸上却浮现一抹弧度,展现阴损笑容,随后抽出腰间之物,死死注视柴伶:
“嘿,阴髓之物,看我收你!”
从那姓曹的唱丧匠身上,飘起万千凄厉魂魄模样,他抬手擒住身边游魂,随后塞入口中,咀嚼起来。
自他嘴中,发出诡异哭嚎。
嚎叫入耳,威压迸发,却连疾飞而来的杜停杯,也不禁身形受阻,些许滞涩。
【你直视了大诡异:地脉之秽】
杜停杯顿觉关节迟涩,身下阴雷仿佛凝结,将他困锁其中,哪怕费尽千般气力,也是事倍功半,速度骤减。
他手中祭出红符,敲在身上,却只是稍快些许,可却早已来不及!
曹九阴挥舞手中哭丧棒,朝着红衣女鬼背后刺击而去。
“啊!”柴伶惊叫。
只是一下,那漆白生刺的哭丧棒,便顺着柴伶脊背,从她胸前透出!
柴伶身姿顿软,倾覆倒地,那老汉失去念力掣肘,也落在地上,大口喘息。
“不……”
“不!”
同时说出此话的,却是杜停杯与那柴老汉。
柴伶翻到在地,脸上露出悲戚,却是无法言语。
“伶……伶儿……”
那老汉再次痛哭流涕,将红衣女鬼怀抱其中,将脸依靠在女儿的额头上,发出悲呼来。
“爹……”
柴伶轻声开口,她身上衣物,也逐渐变作苍白。
而那哭丧棒,却是猩红如血,仿佛柴伶周身怨力,都被其收纳其中。
柴伶嘴唇之上,几无任何血色。
她手轻抚柴老面孔,随后望向杜停杯,另一半面孔,也逐渐化作森然白骨。
白骨娇娘朝着杜停杯抬起手指,做出抓取姿态,随后中道崩殂,手臂落下,不再动弹。
“……”
杜停杯晚了一步,凝结半空,戛然而止,他张了张口,喉间却说不出话来。
而一旁曹九阴,却是面露喜色,发出畅快大笑:
“哈哈哈哈,成了,我终于炼成了,这是千年魔煞,成就我不世之功!”
那曹九阴伸手牵引,血色哭丧棒落入他手,其上鲜血垂坠,他望向杜停杯,竖瞳若琉璃闪烁,看上去分外邪祟:
“怎么,道友,此刻我神功已成,你可要来领教一二?”
看到眼前景象,看到眼前几人,杜停杯却觉戾气渐生,随后极恶之念,充斥脑海,看着眼前几人,终于做出决意,做出杀生念意来。
恶念起!
杀杀杀!
戾意生!
杀杀杀!
隐杀发动,却是并未生出拳形,也未生出浪潮来,而是朝他逐渐凝聚,犹若行蛇游蚓,攀附栖身。
虽然气势不出,却有暗流涌动。
“鼓!”
杜停杯忽然挥手作招,从那漫漫阴雷之中,露出夔雷鼓,以及一截腿骨模样来。
杜停杯左手持鼓,右手持鼓。
今日,他要杀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