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入瀑布的那刻,陈墨被卷进了瀑布下的漩涡中,冰冷的河水拍打在陈墨的脸上,让他短暂的苏醒了会,可连续喝了几口冰冷的河水后,再次昏死了过去。
这次,无论河水怎么冲刷在他的身上,都无法醒来。
冲出漩涡后,顺着河道顺流而下,不知道飘了多远,不知道飘了多久,天色已经暗了下来。
两侧河岸崎岖山峦逐渐平缓,河流沿着一个隐入山林中的村庄而过。
昏迷的他原本是要继续往下飘的,却被河道上一条引入村庄的沟渠卡住。
下山采药回来的徐妙儿,来到河边,放下背上的药篓,拿出里面的草药,清洗下草药上的泥土,突然看到河道上飘了一个人。
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若是换做别人,现在这个时候看到河道飘着一道人影,一动不动的,吓都的吓坏,然而徐妙儿唯一的亲人,前段时间刚走,刚经历生离死别的她,短暂的愣神过后,赶紧走过去查看。
好在这人是卡在沟渠上,若是飘在河道中,如此湍急而冰冷的河水,她可不敢下水,费劲的将人拖到河边,徐妙儿将那人翻过来,发现是个男人。
徐妙儿脸色一红,因为男人身上没有几块衣物,该看的不该看的,全都被她看了。
她把手指放在男人的鼻边查看了一下。
“还有气。”徐妙儿有些惊讶,因为是个人都能看出男人受了极重的伤,又躺在这冰冷的河水中,显然是泡了很久,这都能活着,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
突然,她发现男人的胸口有一块精美的玉佩,一看便知价格不菲。
令徐妙儿震惊的是,这玉上没有任何的系带缠在男人的身上,就贴在男人的胸口,竟然没有被河水冲掉。
徐妙儿的脸上很快浮现一缕哀伤,盯着男人胸口的玉佩,喃喃道:“若是我有这样一块玉佩,父亲或许就……不会死。”
她下意识的把手伸向玉佩,想拿起看一看,可手指刚触碰到玉佩上,便闪电般的缩回:“好冷……”
碰上的那一瞬,她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快要被冻住了。
“非己之利,纤毫勿占,非己之益,分寸不取,徐妙儿呀徐妙儿,你这么快就忘记了父亲的教诲吗。”
徐妙儿摇了摇头,背上药篓,扯着男人的腿,朝着村庄拖去。
她本不想用这种方式的,但奈何男人实在太重,她这点力气,可抱不起男人,就算是拖,她也是极为吃力的。
至于为何不回村庄叫村民帮忙,实在是她不想再欠别人人情了,而且她的名声,在这个名叫徐家村的村庄并不好……
徐家村人口并不多,只有一百来人,这么冷的天,这个点,饥寒交迫的,早就睡下了。
所以徐妙儿一路把陈墨拖到自己的家,竟没被人发现。
回到木屋,徐妙儿摸黑将男人拖到了床上,点燃了不舍得点的油灯。
昏黄的灯光充斥着屋内。
这时,徐妙儿才发现,昏迷的男人好生俊俏,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俊俏的男人。
徐妙儿没出过远门,母亲在她出生时,因为难产死了,所以她从小便有了一个扫把星的名头,父亲原本是附近卢县的教书先生,可前几年卢县遭了叛乱,父亲丢了工作,去年冬天更是染了一场重病,为了给父亲治病,徐妙儿耗尽家财,可却依旧没有把父亲的病治好。
为了给父亲继续治病,她嫁给了隔壁村有名的二傻子,结果在接亲当天,新郎掉进河里淹死了。
对方家里当日就悔了亲,把聘礼强行拿了回去。
徐家村的人则认为是徐妙儿克死了,扫把星的名头更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