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兄真是热心肠,我猜苍松师叔失踪这事儿,也是你助的力吧?”
萧逸才脸上一愣,随即皱起眉头,语气也沉了下来:
“师弟这话什么意思?”
张太镰留意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,忽的笑了:
“就开个玩笑,师兄勿怪……”
说着接过鸟笼,对他拱了拱手。
萧逸才也没多说,与他打了个招呼就回去了。
看着他的背影,张太镰心中嘀咕:
“难道真是我多心了?”
他本来就对萧逸才深夜唤齐昊这事有怀疑,总觉得里头透着邪。
按理说萧逸才身为掌门首徒,这几日心有猜疑,来询问情况倒也说得过去。
可早不晚不来,偏生子时半夜来把齐昊叫出去问话,这多少有点牵强。
方才出此惊人一问,其实是本着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的作法,想看看萧逸才的应激反应。
但看他的表情反应倒也正常,这不禁让他得出两个结论——
要么萧逸才戏精大学毕业,藏得够深。
要么就是自己真想多了。
殊不知方才,萧逸才心中也是直呼好险,差点漏出马脚。
本来帮苍松跑路这件事儿,他也料到会有人起疑。
但与苍松透露给他的重要消息相比,这点事就不值一提了。
“事关重大,须得告知掌教师尊,做好准备才是……”
……
宋大仁三人已在车上等候多时,张太镰正要上车,文敏却笑道:
“你就这么上车,有人可要不依了。”
牛车驾驶员闻言一愣,
“这话怎么说?”
“你转头看看啊。”
张太镰闻言转过身,随即一怔。
五丈开外,一女子立于月光与树木阴影交汇之处,
尽管所处隐蔽,但白衣醒目,他一眼就看到了。
他走上前去,陆雪琪脚下一动,也从阴影处迈了出来。
二人走近,相隔三尺,陆雪琪没说话,就静静注视着他。
“送行?”
陆雪琪摇摇头。
“有话交代?”
陆雪琪再摇头。
“你不是也想跟着去吧?”
陆雪琪看了眼车上的三人,道:
“他们都去得,难道我去不得?”
“别了吧。”这下换张太镰摇头了,“此去搞不好又是一场千里奔波,你回山歇着多好?”
又是陆雪琪摇头。
“我不累。”
“骗谁呢?”
张太镰轻哼一声,显然不信,
“从空桑山到流坡山,一个多月折腾下来连我都腿软,你一个女儿家岂会不累?”
陆雪琪嘴角微抿,眼中温柔一闪而过,道:
“此番我若去了,不过累身子,若不去,那可是累心了。”
“累心?”张太镰一怔,“这话怎么说?”
陆雪琪轻声道:“日日挂碍,心如何不累?”
“挂谁的碍?”
一问一答之下,陆雪琪已是粉颊泛红,微嗔道:
“明知故问……”
张太镰“噗嗤”一声笑了出来,
既然她这般坚持,他也就不再劝了,手一招,道:
“上车!”
远处,见他二人摇头上瘾,文敏不禁捂嘴偷笑。
见她如此,一旁的宋大仁不解,便问道:
“你笑什么?”
“我笑这两个人……不对,谁说我笑他们了?”
“可你确实笑了啊?”
“我那是羡慕,是妒忌!”
“为什么?”
文敏气得深呼吸,狠狠剜了宋大仁一眼,
“用你的呆头好好想想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