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风涌入,拂过他的面颊,吹去了不少酒气。
远处楼阁,点点灯火稀疏,不知多少春宵正酣。
他迎着夜风,闭目小憩。
这时,强大的灵觉让他感知到门外站着一人。
他略一惊奇,便走过去开门。
打开门扉,门外站着的赫然竟是陆雪琪,
看她把手抬到一半,显然是在犹豫是否敲门。
张太镰很是意外,陆雪琪也没料到他会突然开门,也是一惊。
双方大眼瞪小眼,就这么静默了半晌,
直到张太镰率先开口:
“你……你有话对我说?”
陆雪琪有些犹豫,但还是点了点头。
“能否借一步说话。”
此处毕竟是张太镰的寝房,不是谈话之处。
二人离开西苑,步入中庭。
陆雪琪与他并肩而走,两人绕着中庭漫步,
直到绕了中庭一圈,陆雪琪也不知在踌躇什么,始终也未见开口,
张太镰隐约猜出了她的心思,便抢先打破了沉默。
“你也不必太往心里去,当日你我虽是对手,却也有同门之谊,救你本是理所应当。”
陆雪琪闻言脚步一顿,
她低头看了眼张太镰的左臂,忽的问道:
“我听说,那日之后,你昏迷了两天?”
“嗯?”
张太镰闻言有些错愕,
他没想到,陆雪琪事后竟还打听过自己的情况。
念及此处,不知怎的,心底流过一丝暖流。
张太镰嘴角微微一抿,笑道:
“没什么大碍,这点小伤,养几天就好了。”
说着还抡了抡左臂,示意给她看。
可不想这一手甩的劲大,竟将圣骸布给崩开了。
“嘶……”
顿时一股钻心的疼,让他险些变脸。
他连忙要将布重新缠好,可这一疼起来,不免手忙脚乱。
右手和嘴一阵忙活,却愣是缠不好。
这时,一双玉手伸了过来。
张太镰愣住了。
只见陆雪琪默不作声,接过圣骸布,一层一层,为他细细绑缠。
女子手巧,干起这活比他个大男人可强多了。
没过一会儿左臂就缠好了,还在手腕处打了个秀气的绳结。
比之前那又丑又肥的大红粽子,真不知强出了多少倍去。
做完这些,陆雪琪向后退了一步。
“说起来,我还没有谢过张师兄的救命之恩。”
说罢,她对张太镰抱拳一拜,然后不做停留,转身离去。
注视她的背影渐渐消失,张太镰又看向自己的左臂,
良久,忽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正当空明月皎洁,他望着明月,幽幽的道:
“这冰坨子……还算懂点儿体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