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走了易继风四人后,李信等几个用四张小桌拼成大桌,坐在一起吃肉喝酒。
这几天相处也算认识了,明日六公、喜妹他们要走,就当吃一顿散伙饭。
“那些好肉怎么都不见了?”
瘸子去了厨房,好妹就负责来回端酒端肉。
她有点奇怪,明明在后院的存货很多的,一下子去了大半。
“这你就要问他了。”
喜妹白了一眼李信。
“剩下的也不差嘛,还有那些下水,弄好了吃起来更香。”
李信企图糊弄过去。
“别多嘴。”
六公对好妹发话了,显然他也注意到后院的变化。
在他看来,李信是不缺钱的主,肯定不是拿酒肉换钱了。
多半有什么别的,他想不到的用途。
“哦。”
好妹乖乖地不再多说。
没多久,酒肉上齐了,摆满了桌子,几人根本吃不完的程度。
平常时候就是浪费,现在则无所谓了。
瘸子和好妹忙完后也落座。
总共七人,就围坐在一块儿开始吃喝闲聊。
最开始主要是白展堂在引领话题,胡吹乱侃,真真假假的,配合他的口才,说出的故事有趣异常。
喜妹和好妹都听入迷了,不时地叫好。
而吃到后来,连瘸子也打开了话匣,说起往事来。
“年轻时我们一群兄弟,跟着老爷走南闯北,何等的威风,可惜后来……”
瘸子摇着头叹息,没再说下去。
他也不说清,所谓的“老爷”是谁。
旁边六公差点要打断他的话,但见他有分寸没有往下说,没透露关键信息,也就放下心来。
“爹,你这些话,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呀?你也闯荡过江湖?”
好妹有些惊喜地问道。
她十三四岁年纪,正是最向往外界,最有好奇心的时候。
“小孩子别瞎问!”
六公又呵斥一句。
“我不小了。”
好妹轻声嘟囔,但也不敢跟六公顶嘴。
“吃得也差不多了,明日一早就要启程,我们都早点睡,喜妹好妹,你们把行李都收拾好,别到临走还丢三落四。”
六公似乎怕话题继续,就干脆起身,把喜妹好妹赶走。
他自己也和瘸子对李信三人客气两声,离开大堂回屋睡了。
当然,他也提出过要帮忙守夜的话,李信哪放心他呀,直言不用他们如此。
晚上他和李元芳自会轮流在大堂看守。
白展堂在外奔波回来,今晚就不用他出力了。
“这六公和瘸子,应该有其它身份啊。”
待得对方都走了,大堂只剩己方三人后,白展堂随意地说道。
“一点江湖背景罢了,不关我们的事。”
李信同样随意,半点没放在心上。
“朝堂、江湖,没个干净的地方。”
李元芳则突然蹦出一句,但没往下说。
“所以我才退出江湖,安心当個客栈跑堂……唉,不提它了,咱现在不挺好吗?来来来,继续喝酒!”
白展堂也有感而发。
其实他哪怕退出江湖在同福客栈,也是会担惊受怕,怕哪天身份暴露引来灾祸。
特别是被六扇门的人给找上,抓住后关进监牢永不见天日。
但救驾成功后,有了免罪金牌和天机卫副指挥使的身份,朝廷方面,起码明面上的东西,他是再也不怕了。
有这程度就足以。
真想完全高枕无忧是不可能的。
无论朝堂还是江湖,阴谋诡计暗算陷害永远存在,防不胜防。
“对,喝酒!白兄,你再说些江湖见闻呗,我爱听。”
李信这不是奉承话,是真爱听。
这世界也没多少娱乐方式,听书就是其中一样。
他觉得白展堂的说故事本领,远超大多数说书先生。
因为说书先生基本只是说书,而没有亲身经历。
白展堂却是真正闯荡过江湖的,说出的故事才活灵活现,听者很容易被带入其中,说到精彩处,甚至闭上眼就有点身临其境的感觉。
“哈哈哈,既然兄弟爱听,我就再挑一个真人真事说说。”
“合着你刚刚说的都是假的?”
“啧,你还要不要听了?”
“听啊,你说吧,我不插嘴了。”
“这就对了,说啥好呢……”
白展堂嘴巴里嚼着肉,面上略一思索,“啪”的一声拍了下大腿道:“就说我和小姬当初路过一座山,那山上尼姑庵里发生的事吧……”
“谁是小姬?”
李信故意问道。
“就是跟我齐名,有段时间共同行走江湖那个。”
白展堂也不瞒着,但是拐着弯说道。
“哦,是他呀。”
李信作恍然大悟状,又凑近李元芳耳边,说了个名字。
后者也就点点头,知道是谁了。
“话说那尼姑庵,跟别的地儿有点不一样,里面的尼姑个个年轻貌美,最差的都比小郭强一倍,那里白天闭门,就每天夜里接待男香客……”
白展堂虽然号称是说真人真事,但不免还是用了夸张的修辞。
否则李信可不相信,真的整个尼姑庵里都是美女。
“当天夜里,我跟小姬分开行动,我进入一间房正在拿东西呢,突然听到声响,有人进屋!说时迟那时快,我赶紧把东西都归位,脚下一蹬,就蹿到了房梁上躲起来。”
“本想等人走了或者睡着了,我再退出房间,没想到进来的是一尼姑一男香客,他们关上门后就急吼吼地互相抱着啃起来,接着衣服满屋子乱飞,一顶尼姑帽还丢上来到了我的手里……”
白展堂声情并茂,越说越投入,说得他自己都咽了好几次口水。
李元芳听着觉得有趣,却没有代入,平静地与白展堂碰杯喝酒。
李信就更没啥反应了。
他一穿越者,信息爆炸的时代过来的,啥学习资料没见识过?
白展堂光用说的,哪比得上那些影像资料具体啊。
所以李信就纯粹当故事听着,心中没有任何波动。
“我说两位兄弟,你们咋都没反应呢?这故事我以前挑片段跟大嘴说过,他可是听得面红耳赤,差点就作出不堪的事儿来。”
白展堂直到将整个故事说完,站起身对着酒壶灌了一小半才坐下。
“差点?那就是没做喽,大嘴都能忍住,我跟元芳就更没事儿了。”
李信耸耸肩,又道:“白兄啊,你这故事吧,就最开始潜入的部分,还有后面趁那对男女办事,你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拿东西的过程,比较有趣,至于中间嘛……”
“咋的?合着我说得最卖力的部分,你俩不爱听?”
白展堂有点泄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