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此一人在客栈内,外加那隐隐也有些威胁的归海一刀,丁春秋若是一对二就会难受了。
所以他选择退去。
“是!师傅!”
摘星子略带不甘地走回星宿派这边。
但他边走,边有些神情不对。
他不断挠着自己身上,挠了好几下还是难受,最后把手伸进了衣服里挠。
“你怎么了?”
丁春秋皱眉。
“师、师傅,我身上好痒,好像是……!”
摘星子说着,自己就反应过来了。
他猛地转头,看向豪苑客栈,怒声道:“是毒!”
说着,他到处摸自己身上,快速检查,总算发现了小腿上,被扎入了一根细针。
他将细针拔出,又取出随身携带的解毒药服下。
星宿派的解毒药效果不错,很快有所好转。
但也只是压制或消去毒性的二三成,剩下大部分还在。
“星宿派的人中毒,哈哈,好笑好笑。”
上官海棠低声嘲讽。
别的人也差不多,都觉得此事有点滑稽。
当然,更多还是惊讶。
客栈里到底什么人?
识破摘星子的伎俩后,反过来对摘星子用毒针!
简直了!
而且,是什么时候发针的?
很多人想不通,但部分人能想到。
其实就是李信,在把那块假银子踢回去的同时,隐蔽地发射了毒针。
谁叫摘星子站得近呢,否则李信还不能保证射中,就不会选择用针了。
“贾府,果然派出了高手来收取九龙日月樽。”
除易继风外,在场很大一部分人,也是知道李信和李元芳的“真实身份”,也关注着两人的行踪的。
知道客栈里就是他们俩。
此刻两人表现出的手段,更加坐实了他们的假身份。
“你中了什么暗器?拿近些让为师瞧瞧。”
旁人就算嘲笑也是克制了声音的,丁春秋这时没有计较,而是将摘星子召回。
“是、是!”
摘星子忍着浑身难受,拖动脚步走到丁春秋轿子跟前,将细针放在手心,呈现给丁春秋查看。
“这种细针……”
丁春秋仔细看了看,面色微微沉下去。
因为他也没认出来细针来历。
“徒儿,你中毒后感觉如何?”
他看向摘星子。
后者明显脸色越来越难看了。
“回师傅,我整条腿发麻,全身都发痒,好难过啊。”
摘星子一直在身上抓着,解毒药也吃下第二颗、第三颗了,也只是把毒性降到六成左右,就再也没效果了。
“里边的小友,还不把解药交出来?”
客栈里目前说话的就是李信,丁春秋从声音判断是个年轻人,就称呼其为小友。
“实在对不起,我这针也是别处捡来的,只有一根,用了就没了,解毒药肯定是没有的,要不然就让他忍个几天,说不定自己就好了呢?”
李信装着一丝歉意地说道。
他发出的自然就是小龙女给他的玉峰针。
他觉得摘星子的表现已经不错了。
不愧是星宿派的大师兄。
估计平常也练过抗毒本事,所以他毒性发作的时间慢了两拍。
并且借着解毒药也压制了不少毒性,否则早就受不了,该开口惨叫了。
“哼!”
丁春秋冷哼一声,窝在客栈里始终不肯露面的李信等人,让他感到有些棘手了。
特别是这细针暗器的出现,上面的未知之毒,都让他明白,李信等人不是他随意拿捏的那种。
“徒儿,把针收好,我们去别处落脚,为师亲自给你解毒。”
丁春秋看向摘星子说道。
他让后者收好细针,是想要研究一下上面的毒。
至于为摘星子解毒,他自有其它办法。
“多谢师傅!”
摘星子面上明显一松。
在他眼中,就没有丁春秋搞不定的毒。
于是,他拖着麻痹的一条腿,跟着丁春秋的轿子,以及其余星宿派的十多人,一瘸一拐地沿着大街走去了别处。
“老仙、老仙……请带上我,救救我……”
而那中箭未死的两人,受伤部位不同,一人终究还是活不成,陷入气若游丝的状态,躺在地上等死了。
另一人则已经爬起来,原本等着攀附星宿派,却没想到等来的是无视。
他有气无力地喊着,却没有一个星宿派的人肯回头看他一眼的。
他痛苦地跪到了地上,大喘气起来。
易继风、上官海滩等两帮人,以及或远或近躲在暗处观察的其他江湖人,对于中箭的两人同样都选择不管,懒得多看一眼。
他们都是把目光聚焦在星宿派,或者说丁春秋的身上。
见他真的离开了。
才终于彻底放松了紧绷的神经。
而大多数人还都在心里念叨,希望星宿派的人最后选定的落脚地,别是他们目前的住处。
离得越远越好。
“我们走。”
上官海棠这时不再逗留,招呼着人离开。
易继风也是如此。
他还需要回去疗伤呢。
深深看了眼豪苑客栈,他们也离开。
片刻后,这段路面上的场地,人几乎全部走光了。
只留下了三具尸体,还有最后一个中箭的人活着。
他跪在地上喘了几口气,恢复了些力气后,重新爬起身来。
他看向死去的三个同伴,眼中闪过兔死狐悲的感伤,但很快,被一丝贪婪所覆盖。
他捂着中箭的腹部,走到其中一具尸体前,弯腰伸手,竟然开始摸尸,搜刮财物!
咻!
忽然,一支箭矢飞来。
“噗嗤”一声狠狠扎进他的左腿,他愕然无比,抱着腿在地上惨叫。
咻!
第二箭又射了过来,却微微射偏了,打在了旁边的地面。
“不要杀我!求求你!我再也不作恶了!我发誓退出江湖!”
这第四人感受到莫大恐惧,用出所有力气大声求饶。
他后悔刚刚为了攀上星宿派,而没有中途离开,明知道客栈里的人想杀他,居然还留下来摸尸。
现在后悔也晚了,只能大声求饶。
咻!
但是,回答他的是第三支箭。
噗嗤!
这一箭总算射准了,直接射入他的一只眼睛,使他求饶声戛然而止。